王秀兰答应一声,她是孙奶奶大儿子的媳妇,常年干活,身材比较壮硕,轻轻松松就把林向北背了起来。
“麻烦秀兰嫂子。”
“嗨,这么客气干啥。小北啊,嫂子跟你说,既然林向南都结婚了,以后家里就你自己,你得立起来,总被他们欺负、给他们干活算怎么回事?人啊,也得学着自私点、为自己盘算盘算,有些人不把你当亲人、也不值得你把他们当亲人!”
类似的话王秀兰和孙奶奶说过很多次,但每次林向北都木讷讷的应了,就是不听。
他们到底是外人,看林向北可怜可以帮衬帮衬,可是也没有帮衬一辈子的道理,她不可能总靠别人。
林向北趴在王秀兰的背上,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汗水、麦子的味道,被太阳一晒,温暖又踏实,并不难闻,甚至有些亲切。
毕竟她在武馆训练的时候,还不是每天汗水直流。
“谢谢你秀兰嫂子,我知道了。刚才晕过去的时候,我就跟死过似的,还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你跟孙奶奶说得对,以后我不会再让他们欺负我。”
王秀兰笑道,“这就对了!过日子嘛,都是这回事,别看咱生产队上哪家都是一大家子,实际上人多事也多,一个个的,都有自个儿的小聪明、小算计,要不然这日子可过不下去!想你这样太实心眼的迟早被欺负死。”
可不是嘛,后来原本的林向北也确实被害死了,可是她不会。
王秀兰把她背回家又放在炕上,到厨房看了看。
发现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水缸都是干的,米缸、面袋子空的老鼠都不愿意来,只剩下一把榆树面和几个红薯,眼瞅就要断粮。
榆树这玩意生产队里很多、也爱冒芽子,春天和秋天的时候把榆树皮白的那部分晒干后,就能磨成面,是饥荒时拿来吃的东西。
王秀兰在心里把林向西和林向南骂了一顿,出来站在门口对林向北说。
“你先在家躺着休息,嫂子回家给你端点水去,中午就别吃榆树面和红薯了,等从地里回来,嫂子给你端点吃的。”虽然家里不是她做主,还有小心眼的妯娌,但婆婆肯定同意。
林向北没有拒绝,毕竟这幅身子太弱,不吃点东西补充营养,恐怕好多天起不来。
“谢谢嫂子。”
王秀兰用罐头瓶子装了些水给她放在床头就又去地里了,她要好好跟婆婆说道说道小北家厨房的事。
林向北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觉得积攒了些力气,用手撑着身体站起来,打量了下屋子。
炕就是土炕,因为总下雨,阳光也透不进来,有股潮乎乎、发霉的味道。
炕角放着一个大木箱,但看痕迹以前应该有两个,另一个在林向南结婚后带走了。
应该说她带走了很多东西,根本没给她留下多少。
打开木箱,里面是三四件破衣烂衫,林向北掀起最上面的几件,找到原主藏的两块三毛钱,这是她所有的家当。
把钱放回去时,林向北又摸到几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