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了身下的褥子,柳眉微皱,两腿分得更开了些。“我要放进去了。”女医从火上拿起炙烤过的银针,准备入穴。柳桑愿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忍住浑身的颤,准备迎接万蚁噬心的痛。...
作者:程谨言 更新时间:2024-01-13
她不能愧对程谨言的好。受下最后一针后,柳桑愿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浑身无力地瘫躺在榻。模糊间她却看见一位肚子微微隆起的骄矜女子从偏房走出。扶着她的婢女柔声一出,柳桑愿的血液瞬间凝固。“槐娘子,您肚子里怀的可是北康王的孩子,一定要小心着些。”柳桑愿当场惊出一身冷汗。元始三十八年,京都郊外医馆。“娘子,放松些,越紧张越痛……”罗纱碧帐内,柳桑愿的脸上已是密汗涔涔。她攥紧了身下的褥子,柳眉微皱,两腿分得更开了些。“我要放进去了。”女医从火上拿起炙烤过的银针,准备入穴。...
元始三十八年,京都郊外医馆。
“娘子,放松些,越紧张越痛……”
罗纱碧帐内,柳桑愿的脸上已是密汗涔涔。
她攥紧了身下的褥子,柳眉微皱,两腿分得更开了些。
“我要放进去了。”
女医从火上拿起炙烤过的银针,准备入穴。
柳桑愿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忍住浑身的颤,准备迎接万蚁噬心的痛。
她一定要为程谨言生下一个健全的孩儿,哪怕再扎一千次银针。
山脚下,一阵马蹄踏踏,只见北康王程谨言红衣纵马,直奔医馆而来。
程谨言一把扯住缰绳,跨下马背,云步翩翩上了台阶。
他“砰”地一声破开闩紧的房门。
“桑愿,我不要子嗣了,我们回府!”
屋内,女医,婢女跪了一地,不敢抬首。
此时的程谨言满眼猩红,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那额间鬓发散乱,紧张的模样直叫柳桑愿心紧。
柳桑愿紧了紧抓在他腕上的手,声音虚弱至极:“王爷不可说傻话,你是王爷,怎能不留子嗣?”
为给程谨言诞下王嗣,柳桑愿已无计可施,只能剑走偏锋寻求偏方。
纵然赌上了半条性命,但她亦所怨。
原因无它,程谨言值得。
他贵为割据一方的北康王,却连一侧妃,侍妾甚至通房都未曾纳。
十年间,只守着她一人。
男人近乎执拗而又纯粹的爱,让柳桑愿都快忘记自己是个快穿者。
在确定程谨言对她的爱意值浓度和纯度达到满值时,攻略任务达成。
在最后抽身的那一刻,柳桑愿却选择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青宝苦言规劝却敌不过一句:“他真心待我,我不能负他。”
最终青宝只留下一句:“你既愿种下恶果,自当由你亲尝。”
柳桑愿知道,难以生育,是青宝给她的第一个惩罚。
前路迢迢,行此且难。
若日后自己再有不测,能为他留下一个子嗣,也能陪他岁岁年年。
可此刻,程谨言却执拗地要将她抱下山:“桑愿,若要你以命换这子嗣,本王宁愿不要。”
柳桑愿忍住腹间传来的剧烈痛,苍白的扯出一丝笑。
她孱弱的语气里满是坚定:“王爷,请允臣妾受完最后十针,臣妾方能无悔,若还无子嗣,那便是天意。”
程谨言知道柳桑愿的性子,只能将她放下身来,眼眶竟是红了。
柳桑愿跟着鼻酸,却故作轻松:“王爷,臣妾无妨,你且在门外等我等我。”
见她执拗,程谨言强忍猩红的眼,转身合上房门。
医馆门外,程谨言扯下翡翠玉牌递给身旁侍卫:“速去宫中将父皇御用的赵太医请来!”
侍卫有些担忧:“王爷,可陛下曾有令不能贸然请赵御医出宫——”
程谨言粗声打断:“若父皇责怪,自有本王担着。”
侍卫接过玉佩,匆匆下山。
主仆对话一字不漏进入柳桑愿耳中,她咬紧牙关:“继续下针吧。”
她不能愧对程谨言的好。
受下最后一针后,柳桑愿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浑身无力地瘫躺在榻。
模糊间她却看见一位肚子微微隆起的骄矜女子从偏房走出。
扶着她的婢女柔声一出,柳桑愿的血液瞬间凝固。
“槐娘子,您肚子里怀的可是北康王的孩子,一定要小心着些。”
柳桑愿当场惊出一身冷汗。
是自己听错了吧?谨言没有纳妾没有通房,何来的孩子呢?
柳桑愿很想瞧清那名女子是何模样,可眼皮沉沉,无法睁开。
槐娘子顿在她房门口,隔着门缝望去:“瞧着是痛晕过去了。”
婢女道:“这王妃相貌、身段都比不上娘子,若她知道娘子你已怀有子嗣,怕是会气绝身亡吧?”
“届时娘子你母凭子贵,王爷定休了她。”
柳桑愿闻言浑身发麻,心犹如放在火上炙烤、烹煮。
门外,程谨言的侍卫恭敬声响起:“槐娘子,王爷已特意找来赵御医为您诊脉,请跟我移步。”
伴随关门声响,又是一记重锤砸下。
柳桑愿这才摊开手心,指尖嵌入血肉内,已是鲜红一片。
她感受到眼角一片温润滑落,最终沉沉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她枕在程谨言的双腿上。
察觉她动作,程谨言立马挪了挪身子,将她扶了起来。
“桑愿,你昏死了过去,差点吓死本王。”
柳桑愿明显感觉到扶着自己肩膀那只手在微微发颤。
程谨言眼眸中尽是坦荡的深情,一如往昔,全然没有一丝不安。
偏是这样的他,骨子里都散发着真诚的他。
却欺骗了她。
柳桑愿难过得身子忍不住地抖,长睫微颤,又是一行清泪。
程谨言从怀里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柳桑愿脸上的泪:“桑愿,放弃吧,我舍不得你受一丝苦,你痛,我只会比你更痛。”
柳桑愿没接话。
她的视线停留在程谨言手中,赫然绣着梅花图案的帕子上。
王府的帕子历来由皇宫统一绣制,就从未见过这种绣纹样式。
程谨言注意到了柳桑愿的目光,不着痕迹将那帕子收入怀中,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想来是上次在清风楼吃酒,随手拿混了。”
“该是江封那小子的小娘子给他绣的,改日给他送去。”
话落,程谨言又挪动着身子与柳桑愿凑近了些。
他说谎了。
柳桑愿苍白的脸上已没了一丝血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暗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江封一年两次的生辰,还是这些日子以来程谨言频繁参加雅集诗会?
可终究,她选择了蒙蔽自己的心。
他允诺她,倾心相付,一生只爱她一人。
她是真的信了。
马车停在北康王府前。
程谨言小心翼翼将她抱下马车,小心安置在床上,贴心地为她掖好了被子。
他说:“我去书房料理些琐事,速去速回,马上就来陪你。”
柳清迟点了点头,目送他着急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急着去见谁呢?槐娘子吗?
她躺在塌上,满身筋疲力竭,
骤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早和你说过,你们跨不过时代的鸿沟。】
久别的声音,让柳桑愿猛然挣开眼睛。
“青宝,是你吗?”
?是我。】
柳不是胎穿,来的这里的时候原主不过十二岁的年纪。
可快穿者怎能斗得过自幼长在深宫大院里的女子。
若不是系统青宝,她早已在这尔虞我诈的世界中死了上千回。
可她为了留下,却放狠话伤害了它,逼走了它。
柳清迟嘴唇微颤,漫上心头的愧疚让她将垂下了泪眼:“对不起,青宝。”
青宝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离开这个世界?】
离开?
柳桑愿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