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打趣道：“还是齐哥够意思，大晚上请哥几个吃狗肉煲。”

　　“切，这么小的狗崽子有几两肉，都不够塞牙缝的。”

　　“齐哥，她真是你说的那个小傻子？”

　　齐佳伟哼笑，“如假包换。”

　　“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傻子都很丑，会脸歪嘴斜流口水。”

　　“没想到这么好看，哭起来都好看。”

　　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苏小糖身上滑过。

　　清纯白嫩，及膝的纱裙，白色的绑带由脚踝缠绕至纤细小腿，十足诱人。

　　“齐哥,开搞吧！我忍不住了！”

　　齐佳伟嘚瑟道：“她家里人不喜欢她，但把她保护得很好，所以......”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她还是处女！

　　几个人朝着苏小糖伸出魔爪。

　　丢开狗的尸体。

　　拿走手机砸烂。

　　然后把她拖进小巷的死角。

　　那里没有监控。

　　苏小糖之前一心想的都是苏小果，而现在，她硬撑的那口气泄了，拼命忍耐的痛一下子全部涌上来。

　　她踉跄着倒下去。

　　齐佳伟不耐烦地用力拽她，嘴里说着：“老实点，少受点罪，反正楚君粼都要你死......”

　　苏小糖视线涣散,眨了眨空洞的眼，想问楚君粼是谁。

　　苍白的唇微微张开，却是“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溅了齐佳伟一头一脸。

　　他以为是呕吐物，气得一脚踢过去。

　　“你找死！”

　　穿着白色纱裙的身体，脆弱地像是一张白纸，轻飘的落下。

　　苏小糖又开始呕血。

　　她的脸，脖子，衣襟，全都成了红的。

　　似乎要把身体里的血都吐完。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几秒钟。

　　终于，苏小糖停止了吐血。

　　不动了。

第13章 他是谁

　　“怎么、怎么回事？”

　　齐佳伟后知后觉，眼前一幕让他腿软。

　　一个混混带着哭腔喊道：“齐哥，她是不是也死了？”

　　“不可能......”齐佳伟咽了咽口水，脸色难看。

　　雨毫无预兆的出现，淅淅沥沥，几乎是顷刻，就成了瓢泼大雨。

　　倏地，苏小糖身子又动了。

　　“你们都看到了，她没死，没死。”

　　齐佳伟退后几步，转身就跑。

　　混混们忙跟着跑了。

　　雨幕中。

　　苏小糖拼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爬到苏小果身边，紧紧抱住它僵硬的小身体。

　　“小果，冷不冷啊？我给你暖暖。”

　　她蜷缩起来，和狗狗相依相偎。

　　白裙沾染灰黑，渐渐和地上的泥泞融为一体。

　　血迹很快被冲淡，消失。

　　医院。

　　手术室红灯熄灭，医生走出来，笑得如释重负。

　　“楚总，恭喜，胎儿保住了！”

　　楚君粼长长松了口气，不自觉喃喃：“算你好运，苏小糖。”

　　听着窗外突如其来的雨声，他皱眉。

　　傻子应该会躲雨吧？

　　倏地，一阵突如其来的痛，让楚君粼不受控制地弯下腰。

　　脸顷刻退了血色，冷汗冒出来。

　　他拧着眉，楚家可没有心脏病史。

　　这种感觉，更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明明，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还在他身边，并且母子平安。

　　医生吓一跳，忙问：“楚总怎么了？”

　　楚君粼深呼吸几次，莫名的窒闷散去，摇头。

　　“您还是抽空去做个体检比较好。”

　　“嗯。”

　　等黎姣被推进VIP病房，楚君粼坐在沙发上，凝视手机半晌，终究是打给管家，要他去找苏小糖。

　　只是为了奶奶不担心，不责怪，才不是担心那个傻子。

　　雨停。

　　苏小糖走在一个雾蒙蒙，光线很暗的地方。

　　脚下的狗狗围着她转了几圈，她忙蹲下想要去抱，狗狗毛茸茸的脸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就撒开小短腿跑了。

　　“苏小果！别乱跑，找不到回家的路怎么办？”

　　“虽然你很小没什么肉，但也可能会被坏人吃掉的！”

　　“小果，停下来，我追不上你了......”

　　可是苏小果第一次不听苏小糖的话，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浓雾中。

　　苏小糖再也找不到它的身影，哭得撕心裂肺。

　　“小果，别离开我......”

　　她胡乱跑着，倏地一脚踩空。

　　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身上好痛，头昏沉沉的，但苏小糖还是咬牙坐起来。

　　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很小，布置很简单。

　　对于在楚园生活的苏小糖来说，这个房间还不如小果的狗窝豪华。

　　苏小糖甩甩头，不能这么想，很不礼貌！

　　“你醒了？别动，好好躺着，你淋了雨还在发烧。”

　　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空间，散发着柔和。

　　说话的人也确实很小心翼翼，甚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对，先把湿衣服换了才能躺着。诶，最好还是联系家人来接你回去，你家人会着急的......”

　　苏小糖缓慢眨眼，觉得这声音有些像楚君粼，但他从不会这么跟她说话。

　　循着声音看过去，她就呆住了。

　　不光是声音像，长得也像。

　　但她知道他不是。

　　楚君粼皮肤比他白，头发也不会软软地搭在额头上。

　　楚君粼从外貌到说话，常常是冷酷的，不耐烦的。

　　所以，他是谁？

　　脑海中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第14章 小酥糖

　　“你过来。”

　　苏小糖招招手，想看得更清楚。

　　她招手的样子，像是招财猫。

　　把成砚给逗笑了。

　　成砚慢慢靠近，坐在床沿，怕吓着她。

　　这个女生也太没戒心了，幸好他是个好人。

　　苏小糖看到了成砚眼角的一颗痣。

　　忍不住去摸。

　　这是楚君粼没有的。

　　她以前问他，眼角的痣怎么没了。

　　楚君粼说了什么？

　　“你记错了。”

　　不，苏小糖想笑，又想哭。

　　她没记错，她是短暂的弄丢了那个跟她有约定的小哥哥。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不见了，但你才是我要嫁的人。”

　　成砚一怔，脸颊涌上热意，连带着耳朵都红了。

　　“你、你烧糊涂了？”

　　苏小糖看到成砚脸红，好奇去摸，旋即担忧道：“你也发烧了吗？是不是我传染给你了？”

　　成砚整个人僵住，喉咙滚了滚，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不是，我没发烧！”他手忙脚乱地起身。

　　苏小糖不信，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只露出眼睛，用力睁着，一直没离开过他。

　　眼神纯净，充满依赖。

　　“你叫什么？我叫苏小糖。”

　　成砚慌乱移开眼，不跟她对视，不然紧张地话都说不出。

　　“成砚，成龙的成，砚台的那个砚。”

　　苏小糖问：“成龙是什么？砚台是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不由失笑，“你之前是住在深山里吗？”

　　“我住的地方能看到山，但不是很深，是很大。”苏小糖想了想，认真回答。

　　成砚想大概是乡下，没多问，给她解释了成龙是谁，砚台又是什么东西。

　　苏小糖又让他教她写，“我记性不好，会多练习记住的。”

　　还真是......好学。

　　“等你烧退了教你。”成砚随口说着，问：“你说你叫苏小糖？你家人在哪？给我手机号码我帮你联系。”

　　苏小糖皱眉，她记住了楚君粼和楚老太太的号码，但她不想再理楚君粼了，不想回楚园。

　　所以，奶奶也暂时不想见。

　　“成砚哥哥，你当我的家人，好不好？”

　　成砚见她脸色红彤彤，眼神迷蒙，当是发烧还稀里糊涂，就顺着说：“好，苏小糖，小酥糖，你名字真可爱。”

　　小酥糖！

　　苏小糖激动得颤抖，扑过去抱住成砚。

　　“是你，真的是你！我要嫁的人！”

　　“可我已经结婚了，你放心，我会很快离婚，呜呜呜......”

　　成砚激动中夹杂着惊吓，他好像捡了个麻烦！

　　这颗小酥糖似乎脑子不正常啊！

　　但奇怪的是他不后悔。

　　苏小糖抱着直挺挺不敢乱动的成砚哭了好一会儿，吸了吸鼻子，勉强松开他。

　　成砚去拿了退烧药，还想着哄孩子吃药，结果苏小糖很听话地吃了，都不问这是什么。

　　“就不怕我给你毒药啊？”

　　“不怕，你最好啦！”

　　糟了，成砚感觉被撩到。

　　苏小糖倏地想起苏小果，又开始慌乱。

　　“我的狗狗呢？”

　　“在这里，在这里！”成砚拿起角落的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