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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妧 傅砚深 南妧 著
时间:2024-01-22 16:51:25
深夜,扰人清梦,总归让人不快。秦秘书跟在傅砚深身边久了,地位超然,况且她也知道傅砚深对这个妻子不在意,于是在听说了南妧的来意以后,语气凉薄又咄咄逼人。“傅太太您得先申请,让傅总签字,才能拿到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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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妧不知道,是不是出轨的男人,都有两部手机。

傅砚深洗澡的时候,他的情人发来一张自拍。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儿,长相清秀,却穿着与年龄不符的贵气衣裳,所以显得有些局促。

【傅先生,谢谢您的生日礼物。】

南妧看了很久,直到眼睛泛酸。她一直知道傅砚深身边有个人,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女孩子,心痛之外她也惊讶丈夫的喜好。

她想,真是抱歉,看见了傅砚深的秘密。

背后传来浴室门拉开的声音。

片刻,傅砚深带着一身水气出来,雪白浴衣包裹着壁垒分明的腹肌和结实的胸膛,英挺性感。

“还要看多久?”

他抽掉南妧手里手机,睨她一眼,便开始穿衣服。

他的神情间,没有一丝被妻子戳穿的窘迫。南妧清楚,他的底气来源于经济,因为南妧是被他养在家里的,即使婚前她也曾是国内知名小提琴手。

南妧没跟他计较那张照片,她也计较不起。

看出他要出门,她连忙开口:“傅砚深,我有话想跟你说。”

男人慢条斯理地扣好皮带,看向妻子,大概是想起方才她在床上逆来顺受的柔弱姿态,不禁哼笑:“又想要了?”

但这亲昵,也不过是狎玩。

他从未将这个妻子放在心上,只是因为一场意外,不得不娶罢了。

傅砚深收回目光,拿起床头柜上一块百达翡丽男表戴到手腕上,语气浅淡:“我还有五分钟时间,司机在楼下等着了。”

南妧猜到他去哪,眼神一暗:“傅砚深,我想出去工作。”

出去工作?

傅砚深扣好表带侧身看她,看了半晌,从衣袋里掏出支票薄写下一组数字,撕下来递给她:“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不好吗?工作不适合你。”

说完,他就要走。

南妧追过去,姿态放得很低:“我不怕辛苦!我想出去工作……我会拉小提琴……”

男人没有耐心听下去。

在他心里,南妧就像是一株依附人的柔弱菟丝花,让人养习惯了,根本不适合抛头露面更吃不了苦。

傅砚深抬手看了下表:“时间到了!”

他不带留恋地离开,南妧留不住他,只在他握住门把时抓紧着问:“周六我爸爸过寿,你有时间吗?”

傅砚深脚步一顿:“再看吧!”

门轻轻合上,一会儿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

几分钟后,佣人上楼。

她们知道先生太太感情一般,于是当了这个传声筒:“先生要去H市几天,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另外,刚刚公司送来一批先生的换洗衣物,太太,是送洗还是您亲自手洗熨烫?”

南妧跪坐在沙发上。

半晌她才回神,轻声说:“手洗吧!”

因为傅砚深不喜欢干洗的溶剂味道,所以傅砚深的所有衣服,包括西装大衣,几乎都是南妧手洗然后熨烫。

除了这个,其他方面,傅砚深要求也高。

他不爱吃外面的菜,他不喜欢卧室有一丝杂乱。南妧便学了烹饪、整理、插花……她逐渐成为完美的全职太太。

她的人生,也几乎只剩下傅砚深。

但傅砚深依然不爱她。

南妧低头,注视着那张支票。

去年她娘家倒了,哥哥被指控人在看守所,她的爸爸突发疾病每月所花都不止十万,每次回家沈姨都抱怨她从傅砚深这里拿得太少。

“他是傅氏医药集团总裁,身家千亿……南妧你跟他是夫妻,他的难道不就是你的吗?”

南妧苦笑。

傅砚深的怎么会是她的?

傅砚深不爱她,平时对她很冷淡,他们的婚姻只有性没有爱,他甚至不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每次同房他都会提醒她吃药。

对,她得吃药。

南妧摸到药瓶,倒出一颗木然吞下。

吞完药片,她轻轻拉开一个小抽屉,里面是本厚厚的日记本,翻开全是18岁的南妧对傅砚深满满的爱恋——

六年,她爱了他整整六年!

南妧蓦地闭上眼睛。

……

南妧没等到傅砚深回来,周五晚上,南家出了大事。

有消息递出来,南家长子——南时宴,因为南氏集团的经济案,可能要判十年。

十年,足以摧毁一个人。

当晚,南父急性脑出血入院,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手术。

南妧站在医院过道,不停给傅砚深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接。就在她放弃时,傅砚深给她发了微信。

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我还在H市,有事的话找秦秘书。】

南妧再打过去,这一次傅砚深接听了,她连忙说:“傅砚深,我爸爸……”

傅砚深打断她。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是需要用钱吗?我说过很多次了,急用钱的话就找秦秘书……南妧,你在听吗?”

……

南妧仰头望着电子屏幕,表情怔怔的,那上面正在放新闻。

【傅氏医药集团总裁,为博红颜一笑,包下整个迪斯尼放烟花。】

满天璀璨烟花下,

年轻的女孩儿坐在轮椅上,笑得清纯可爱,而她的丈夫傅砚深,站在轮椅后面……他手里握着手机正与她通话。

南妧轻轻眨眼。

良久,她声音带了一丝破碎:“傅砚深你在哪儿?”

对面顿了顿,似乎很不高兴她的查岗,但还是敷衍了句:“还在忙,没事的话我挂了,你跟秦秘书联系。”

他没有察觉她快哭的语调,但他低头望向旁人的目光……很温柔很温柔。

南妧眼前一片模糊——

原来,傅砚深也有这么温柔的样子。

背后,传来继母沈清的声音:“跟傅砚深联系上没有?南妧,这个事情你一定要找傅砚深帮……”

沈清的话顿住,因为她也看见了电子屏幕上的一幕。

半晌,沈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又去H市了?南妧我就不信,当年傅砚深昏迷,这个叫白筱筱的女的拉个小提琴就把人唤醒了?即使真是这样,有这样报答的吗?”

“你的生日他都记不住!”

……

沈姨越说越气,再想想南家处境,不禁掉下眼泪:“但是南妧……你可要拎拎清,别在这个时候跟傅砚深闹。”

南妧握紧手掌,指甲掐进肉里,可她感觉不到疼痛。

跟傅砚深闹?

她不会的,不是因为她这个傅太太识大体,而是因为她没有资格。

不被爱的妻子,名分只是形同虚设!

她凝视着那漫天的烟花,很轻地说了句:“这么多烟花,一定要花很多钱吧!”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南妧垂了眸子,开始拨打秦秘书的电话。

深夜,扰人清梦,总归让人不快。

秦秘书跟在傅砚深身边久了,地位超然,况且她也知道傅砚深对这个妻子不在意,于是在听说了南妧的来意以后,语气凉薄又咄咄逼人。

“傅太太您得先申请,让傅总签字,才能拿到支票。”

“就像您身上的珠宝,也是需要登记才能使用。”

“傅太太,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

南妧挂了电话。

她低着头很安静,半晌,她抬眼看着玻璃中的自己……轻轻抬了手。

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结婚钻戒。

这是她身上,唯一不需要向傅砚深申请,不需要向他的秘书登记报备的东西……她这个傅太太当得多可悲!

南妧恍惚地眨了下眼,低道:“帮我找个人,把婚戒卖了!”

沈清呆住:“南妧你是不是疯了?”

南妧缓缓转身,深夜落寞的大厅,她的脚步声都是孤独的……走了几步,南妧顿住身形,轻而坚定地说:“沈姨,我很清醒!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她要跟傅砚深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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